涉诉金额超6亿，申万宏源“踩雷”泰禾，案涉三年前未兑付债券
作者 | 韩紫竹
编辑 | 付影
来源 | 独角金融
一则诉讼公告，牵出申万宏源（000166.SZ）与已摘牌退市的泰禾债务纠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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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泰禾5”公告显示，申万宏源作为原告，起诉泰禾集团赔偿逾期未予兑付的5亿元公司债，作为该笔债券受托管理人，国泰君安也被申万宏源证券一同起诉。此案经上海仲裁委员会裁决，要求泰禾集团向申万宏源偿还5亿元本息（按年利率7.5%算）、1.28亿元的逾期利息、5000元保全费、90万律师费以及将近353.6万元的仲裁费用，合计费用约为6.32亿元。
不过，在申万宏源财报中，并没有对该笔诉讼的披露。虽然目前无法从公告中得知，该案件对申万宏源证券的具体影响。但从公司现金流来看，占比并不大。截至2023年6月，申万宏源证券的现金流余额为1415.4亿元。但充足的现金流并不影响申万宏源一边讨债，一边被追债的隐忧。
讨债5亿，案涉三年前未兑付的债券
近日，泰禾集团收到了申万宏源以5亿公司债逾期兑付为由起诉泰禾赔偿的仲裁裁决书。
据了解，该案可追溯到6年前双方的一次认购，2017 年泰禾集团非公开发行公司债券（第二期），即“17 泰禾02”。其规模为30亿元，票面利率7.5%，期限三年，兑付日为2020年10月12日，国泰君安为该债券的受托管理人。
当时，申万宏源作为“宏源-渤海-2012-1”定向资产管理计划”（下称”资管计划“）的管理人，代表资管计划认购“17泰禾02”债券5亿元。2020年10月9日，泰禾集团发布公告宣布该债券无法兑付。2020年9月3日起，该债券简称变更为“H7泰禾02”。
泰禾集团在公告中解释称，受地产整体环境下行、新冠肺炎疫情等叠加因素的影响，该公司现有项目的去化率短期内有所下降，销售预期存在波动，同时由于公司自身债务规模庞大、融资成本高企、债务集中到付等问题使得公司短期流动性出现困难。
值得一提的是，“H7泰禾02”在2019年度完成了回售工作，截至2020年10月9日剩余本金为15.98亿元，而本息应兑付金额为17.18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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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期后，申万宏源将本案提交上海仲裁委，要求偿还本息，裁决结果显示，泰禾集团向申万宏源偿还5亿元本金，以及自 2019 年 10 月 10 日至 2020 年 10 月 9 日以年利率 7.5% 计算的利息3750万元、1.28亿元的逾期利息，并支付5000元保全费、90万律师费以及将近353.6万元的仲裁费用，合计费用约为6.32亿元。并要求国泰君安证券就泰禾集团在此案件中的支付义务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该笔超过5亿元的仲裁案，在申万宏源以及国泰君安证券的财报中均未披露。
在2023年中报里，申万宏源表示，上半年，公司未发生涉案金额占公司最近一期经审计净资产绝对值10%以上且绝对金额超过一千万元的重大诉讼、仲裁事项，过去一年内，公司发生的诉讼、仲裁事项累计金额不超过最近一期经审计净资产绝对值10%。
在申万宏源2020——2022的年报中公司重大诉讼项目里，也未曾见到该笔案件的披露。不过，在2022年的年报中，有一起同样代表资产管理计划起诉安吉聚龙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柳永诠、张奈、柳长庆质押式证券回购合同纠纷系列案，该系列纠纷案件（四起）标的累计超过5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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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科咨询沈萌表示：申万宏源虽然作为上市公司具有信息披露义务，但范围局限在与自身资产负债或流动性有关的信息，而与泰禾之间的纠纷是申万宏源管理的一项他人资产，与申万宏源自身的关联有限。
在IPG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看来，也有可能是申万宏源内部存在操作失误，未能及时进行披露。另外，由于未及时披露诉讼信息，可能会引起投资者的不满和不信任，进而影响公司与投资者的关系。
虽然目前无法从公告中得知，该案件对申万宏源的具体影响。但从公司现金流来看，该起案件金额占比并不大。截至2023年6月，申万宏源证券的现金流余额为1415.4亿元。
沈萌则进一步表示，除非资产管理计划存在申万宏源的显性或隐性担保，否则资产管理计划的负债与申万宏源本身的资产状况无关。
受华晨债牵连，申万宏源接连被起诉
除了积极讨债之外，申万宏源也深陷“被追债”困局。并且，近年来还因年终奖延期被员工公开讨薪。
作为深耕8年的头部大型综合券商，申万宏源在债券承销业务上的发展有目共睹。
据财报显示，截至2023年上半年，申万宏源共计发行债券277只，主承销规模为1280.99亿元，行业排名第7。
2023年7月19日，中国证券业协会发布了2023年上半年度证券公司债券承销业务专项统计结果，在证券公司主承销（或管理）绿色公司债券（含资产证券化产品）金额指标中，申万宏源以79.68亿元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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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其规模快速增长下，申万宏源承销债券多次出现违约也一直为市场所“诟病”。
此前，申万宏源曾卷入“华晨债”案，被两公司累计索赔3.23亿元。
在2022年11月，申万宏源披露子公司涉诉公告称，东吴基金认为申万宏源承销保荐作为“19华晨06”债券的主承销商之一，其制作、出具的债券信息披露文件有虚假记载、误导性陈述，导致东吴基金债券投资时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并遭受巨大损失，要求申万宏源承销保荐等中介机构承担连带赔偿责任，诉讼标的本金为2.1亿元。
这并非申万宏源首次因华晨债案卷入诉讼纠纷。
2022年10月11日，上海映雪也因“19华晨05”债券违约将申万宏源子公司——申万宏源证券承销保荐告上了法庭，并索赔1.13亿元本金及利息损失。这两起案件累计索赔3.23亿元。2023年2月，因其子公司提出的管辖权异议成立，裁定驳回了上海映雪的起诉。
而在2019年时，申万宏源作为承销保荐公司，担任了“19华晨02”、“19华晨04”、“19华晨05”、“19华晨06”的主承销商。2020年11月，华晨集团的破产重整申请被法院受理，目前这4笔债券全部处于违约状态。据Wind显示，这4笔债券逾期本金合计50亿元。
除此之外，申万宏源之前承销的“16神雾债”、“19蓝光07”、“19蓝光08”、“20蓝光02”、“20蓝光04”等债券，均因踩雷项目而出现实质性违约，据Wind显示，目前上述债券逾期本金合计27.5亿元。而之前承销的“19航空01”、“20金科03”以及“H20正荣2”均为展期状态，据Wind显示，目前上述债券展期本金合计44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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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申万宏源还因年终奖延期被员工公开讨薪。
据《上海证券报》此前报道，曾有券商投行人士透露，券商年终奖一般是在5月至7月发放，也有券商会在年前先发放一部分“过节费”，还有一部分则递延到年后发放。
因此，每逢券商年终奖发放季，就有相关的讨薪截图流出以及出现相关仲裁案。
2023年6月，一封申万宏源年终奖讨薪函在社交媒体传播。据“财联社”报道，这一封年终奖讨薪函源自申万宏源前员工，称受前投行同事和朋友所托转发。从收件人来看，发布者同步转发给了其他同行，包括国泰君安（601211.SH）、华泰证券（601688.SH）等在内的头部券商人士。
年终奖讨薪函讲述了工作的辛苦：“新冠三载，昼夜坚守，奋斗不息”、“坚守岗位不辍泡面榨菜，餐风露，朝夕相伴，夜深人静仍忙碌不息，无怨无悔。”也道出了“年终奖讨薪”的心酸：“感基层之不易，遂奖金如春，期待已久，慰劳心志。然申万宏源，却惜手如吝，基层困苦不觉。”
不仅如此，在2022年5月30日，申万宏源就曾因年终奖问题刷了一波存在感。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当时一封题为《恳请公司领导加快推进2021年度年终奖发放》的讨薪邮件截图在网上流传。一自称申万宏源普通员工的发信人在邮件中称，“家庭经济受到巨大冲击，配偶已多月没有收入，父母收入也锐减。面对高昂贷款等刚性支出，全家时常夜不能寐。”这位员工“恳请公司领导……加快推进2021年度年终奖的发放，解决员工迫在眉睫的问题。”
2022年5月13日，中国证券业协会就曾发布《证券公司建立稳健薪酬制度指引》明确了券商应健全薪酬激励约束机制。该《指引》表示，对董事长、高级管理人员、主要业务部门负责人、分支机构负责人和核心业务人员建立薪酬递延支付机制，明确适用条件、支付标准、年限和比例等。
此外，《指引》还指出，薪酬支付计划应当确保公司资本充足和可持续经营，递延支付年限应当与相关业务的风险持续期限相匹配，递延支付速度应当不快于等分比例。
现金流充裕的老牌券商有何“隐忧”？
众所周知，券商行业的薪酬高度是普通打工人望尘莫及的。这点我们从各家券商的年报中就可以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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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23年6月末，申万宏源共有11693名员工，同期共支出59.85亿元的应付薪酬，上半年员工平均工资为51.18万元。
拉长时间线，2020——2022年，申万宏源的应付薪酬分别为51.79亿元、62.27亿元、59.84亿元。由此可以看出，2022年申万宏源的薪酬出现下降趋势，降幅为3.9%。
据《时代周报》此前报道，有申万宏源投行员工表示，去年薪资已经进行过一轮调降，今年整体变化不大。关于年终奖部分，不同部门的情况也不大一样，但相对前几年来说，券商行业的整体收入也在下滑。
和收入一起下滑的，还有公司的营收和净利润。
在2020——2022年期间，申万宏源的营收分别为294.09亿元、343.07亿元、206.1亿元。按此时间线来看，2022年公司的营收走了下坡路。截至2023年6月末，申万宏源的营收为122.4亿元，同比减少了4.52%。从收入构成来看，这主要是因为公司证券经纪业务和资产管理业务手续费及佣金净收入减少。
在2020——2022期间，申万宏源的净利润分别为77.66亿元、93.98亿元、27.89亿元。与营收一样，2022年，公司的净利润也坐上了“过山车”，同比下降70.32%。对此，申万宏源在2022年财报中表示，面对多种超预期因素的冲击，申万宏源业绩出现下滑，但该公司总体资产质量优良、财务状况良好。
值得一提的是，2023上半年，申万宏源证券还是交出了净利润同比增长11.48%的好成绩。并且，现金流十分充裕。2023上半年，申万宏源证券的现金流余额为1415.4亿元。其中，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482.45亿元，同比增长8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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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申万宏源证券的本金投资业务表现也十分突出。在公司秉持协同展业理念，积极推动“投资+投行”联动效应之下，申万宏源证券本金投资业务分部在今年上半年实现营收11.06亿元，同比增长165.62%。并成功助力华丰科技(688629.SH)、安集微电子科技 (688019.SH)等一批高新技术企业开展股权融资活动。
对于未来，申万宏源表示，公司将以全面注册制改革为契机，积极推进改革转型发展，持续提升轻资本业务竞争力、稳健发展重资本业务，立足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使命担当，深化“研究+投资+投行”的综合金融服务模式，紧密结合主责主业，全面落实新发展理念，支持助力实体经济发展，切实提升服务国家战略质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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