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交替的夜晚,客厅暖灯还亮着微光时,我就知道他又在卧室铺好了珊瑚绒脚垫。结婚三年,这个习惯从新婚时的偶然之举,慢慢变成了刻在生活里的默契。
我有天生的手脚冰凉,每到降温天,双脚像揣着两块冰疙瘩。第一年冬天,他半夜迷迷糊糊摸到我冰凉的脚,没说话就把我的脚往他怀里揽。那时候他刚加班回来,自己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却执意要用体温把我的脚焐热。后来他索性每天睡前都提前用热水袋把被窝烘暖,等我洗漱完,他已经掀开被子一角,掌心搓得温热等着我。
上周降温,我抱着热可可窝在沙发上追剧,他端着泡脚桶从浴室出来,里面撒着我喜欢的薰衣草精油。“今天换个方式暖脚。” 他蹲在我面前,把我的脚轻轻放进温水里,指尖顺着脚踝慢慢往上揉。水汽氤氲里,我看见他认真的模样,突然想起恋爱时他冒雨给我送暖手宝的样子,眼眶一下子就热了。
其实他也怕痒,每次我脚趾不经意蹭到他肚子,他都会笑着躲开,却还是固执地把我的脚裹在他的睡衣里。有时候我嫌麻烦,说用暖水袋就行,他总说:“手捂着才暖和。”
现在每个睡前,他掌心的温度成了我最好的安眠药。那些没说出口的温柔,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惊喜,而是藏在每天重复的小事里,是他掌心的温度,是泡脚桶里的温水,是无数个夜晚里,那双脚被小心翼翼焐热的时光。原来最动人的浪漫,从来都不在远方,就在身边这个人,日复一日的偏爱里。